小女结巴

赐予我生的希望,我便视你为神

父慈子孝(太子黑化)下

萧定权X卢世瑜

“殿下,圣旨以拟好。”

王慎的声音朦胧的出现耳边,萧定权稳稳神拿过诏书看了看又扔给王慎,

他懒懒的站起身向身边的亲兵摆摆手,看到他们有序的退出宫殿,萧定权让王慎整理好盔甲向寝殿的中央走去,

萧睿鉴坐在寝殿的尽头,周围富贵而不失高雅的装饰使人们望去像一幅展开的壁画,萧睿鉴已然恢复冷静的神色,离远望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萧定权露出一丝冷笑,

无欲无求的不一定是得道的仙人,也有可能是无心无情的妖魔

“对了,您可还有什么话要和大王讲,毕竟你以后只有我和赵王两个儿子。”

“你是不是疯了!那是你大哥!”

看到萧睿鉴似要喷火的瞳孔和因为愤怒而颤抖的胡须,萧定权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笑着冲到萧睿鉴的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桌子的茶杯被萧定权一振歪倒滚到地上,

“陛下,可看到什么?”

萧睿鉴死死地盯着萧定权,没有被突然的动作吓到,他听到萧定权的话后,看一眼萧定权抬起的手掌,

那只手并没有什么值得细看,不过是一双与千万文人相同的手,白皙纤细,指腹间的薄茧可以看出主人对于笔墨的刻苦,

萧定权没有在意萧睿鉴的表情,他正仔细的望着自己的手,像这支手不是自己的,

“爹爹,看到了吗?可看到上面的血迹?那些不管我如何清洗都无法洗掉的血迹。”

萧睿鉴望着萧定权的双眼中浮现一丝凝重,

“你看,这块是母后死后出现的,这块是妹妹,这块是舅舅,这块是陆英一家………”

“而这块,是老师”

萧定权望着自己的掌心,神色突然变得幽然,一直观察他的萧睿鉴心里一顿,只见萧定权猛地抬起头,对萧睿鉴露出温和的微笑

“爹爹知道如何清洗它们吗?”

萧睿鉴看着萧定权怪异的表情,觉得后脊发凉,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可现在,他面对自己的儿子竟然产生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这绝对不是错觉,他可以看到那温和儒雅面具下阴冷麻木的面孔,及瞳孔深处被压制的疯狂,

一个理智的疯子,

“以前我天天清洗,因为我好怕,它们,它们在不停的提醒我,有多少人因我而死,可后来,当我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我便不怕了,因为看到它们我才能想起,自己曾经多么的,幸福快乐 。”

萧睿鉴震惊的看着萧定权被揉搓血红的双手,听着那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的嗓音恢复平淡,

他看见萧定权平静后伸出手捋了捋额头掉落的碎发,笑着开口对他说到

“君子死而冠不免,陛下教我的道理,我一直铭记于心不敢忘却,也,无法忘却。”

“今日孩儿还有不少事情要做,陛下如无事,我便退下了。”

“阿宝。”

军靴与地面的碰撞因身后略有哽咽的叫声停住,

萧睿鉴神情复杂的看着萧定权的背影,他突然明白自己这个儿子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但他也清楚现在不管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无力的,可他还是想劝说几句,毕竟萧定权现在做的,是任何史官都无法隐藏事情,

但他却发现萧定权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他笑起来,

从不出声的窃笑变为压抑不住的大笑,如同听到天大的好笑的笑话,笑得双眼泛红泪眼婆娑,最后竟无力的坐在地上,殿外驻守的士兵被这般瘆人的笑声吓的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

萧定权笑够了,摇晃的站起身向萧睿鉴走去,他能感到压抑在体内深处的业火喷发出来要将自己燃尽,猩红的双眼内理智渐渐消失,

手心内突然的刺痛将他理智召回,萧定权低下头慢慢贴在萧睿鉴的耳边,像幼时他总能看到齐王对陛下撒娇做的动作

“陛下忘记,阿宝早就被你亲手杀死,现在活着的是太子萧定权。”

阿宝,取得是宝贝的寓意,可把他当宝贝的人都为他而死,

一个不会有人叫喊的名字,是没有存在的意义的,

萧定权走出寝宫,殿门被缓缓合上,他看着里面

在偌大的寝宫中萧睿鉴显得如此孤寂,萧定权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同情,但这种感觉只存在心里一瞬,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后与萧睿鉴相差无几

萧睿鉴如此是自找的,而他这般是萧睿鉴逼得,逼得他亲友相离,逼得他无爱无情,逼得他孤老而终。

萧定权站在城墙之上俯视着下面,文武百官跪倒在地恭敬的听着王慎宣读圣旨,萧定权突然发起呆来,他想到自己与老师的最后一面,

也是在这个地方,不同的是,那是他是下面任人宰割的蝼蚁

现在他都忘不掉当时手掌下面不断流出的温热的液体和老师握着他逐渐冷却的手掌,

他伸出手掌抚摸着自己如同白瓷一般苍白的脸颊,就像老师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抚摸自己一样,

有些事物,虽有一瞬却足矣代替永恒,

但老师在怪他吧,怪他没能成为老师希望成为的人,怪他十年来筹谋着杀兄篡位,怪他自欺欺人,以为烛火不灭老师就能回来。

可他知道老师一定会心疼他不会一直生气,等他尽自己所能将国家治理成老师所希望的盛世,老师就会原谅他,出现在午夜梦中与他见面,

萧定权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卢世瑜向萧定权摇摇头,看到太子惊恐的将他抱在怀中,心中不忍,他将自己胸前吓得颤抖冰冷的手握在手中,仔细的望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不能说是孩子否则太子又该不高兴,应该说是少年。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少年在自己心中的份量不断加重,甚至已然超过自己的原则、生死?

卢世瑜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后来他发现对太子的疼爱怜惜之意不知何时竟然变成难以描述之情后,他震惊的在书房坐了一宿,只觉得愧对先帝的嘱托妄读几十年圣贤书。

也许是惊忧过度,他第二天便受了风寒高烧不退,等清醒过来看见趴在他床边正在熟睡,已褪去婴儿肥变得棱角分明的少年,心里莫名的悸动。

看着萧定权煽动的睫毛,卢世瑜不知怎么想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闭眼装睡,但额头上的轻柔一吻惊得卢世瑜差点睁开眼睛。

病好之后卢世瑜反思许久,以避嫌为由主动与萧定权保持距离。

看到萧定权黯淡的双眼,卢世瑜连忙转过身怕自己的心软动摇害了萧定权。

他的学生是太子,是国家未来的帝王,怎能在情爱上落下世人闲谈的诟病,他不能,也不忍,所以他将太子放在心上,将情义藏好,不让任何人察觉,太子还小,总有一天会遇到相伴终生的人,到时候自然会忘却这段荒唐事,而他自己,只要知道太子很好就足矣。

但他没有算到中书令竟然下手如此狠辣,也是,朝堂之上皆是聪明人,就算隐藏的再好也会有蛛丝马迹等着被别人发现,何况太子并没有隐藏什么。

他不怪萧定权,少年意气风发壮志酬酬才是应有的样子,他甘愿做萧定权身前的盾,以血肉之躯阻挡黑暗来袭,这就是他的有所为。

现在他不用隐藏,终于可以抬起手光明正大的抚摸萧定权稚嫩的面孔,只是他终有些不舍,不然怎会有泪。

好美,说的是字还是人,只有卢世瑜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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